“不错,她是来咱家给我烧过几回饭,这个我也承认,不过她哪回没把我给憋个半死?”她继续一五一十地数落道,他估计没个十天或半个月的时间她是数落不完的,“她哪回不是空着个手过来,什么东西都不买?她问过我都喜欢吃什么,都能吃点什么了吗?哪回不是咱家里有什么,她就随便凑合着做点什么吗?”
“叫她做菜吧,”她数落得更具体了,感染力也更强力,他也着实受到感染了,“她就把茄子、菜花、地蛋、猪肉、豆角、粉条什么的,全都炖一起。叫她做饭吧,她就把大豆、绿豆、小豆、豇豆、大米什么,全都煮一起。别管是做菜还是做饭,凡是家里有的东西,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给放上,蜗喽牛巨麻虾一锅炖,你叫我怎么吃,怎么咽?我又不是猪,我能吃那样的饭菜吗?”
他觉得虽然他自己能吃得下去,但是她不应该吃那种没滋味的东西,毕竟她是孕妇,需要特殊关照关照。
“永远都是一菜一汤,永远都是一菜一汤,而且一炖一大盆,一煮一大锅,从清起吃到晚黑,吃十顿八顿都吃不完,你说说,这事搁谁身上谁能受得了啊?”她说着说着就要哭了,让他好不怜惜,“何况我还是个孕妇,反应得那么厉害。我要是不去买这样东西,家里就没有这样东西,她就给我烧点面子水凑合一顿,这不是把我当兔子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