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兰迪·霍金斯。”男子说道。从他的口音判断他绝对不是本地人,而这里的“本地”指的是北美大陆。也许他是个德国人或波兰人,或者来自某个东欧国家。兰迪·霍金斯不知道“欧洲垃圾[欧洲垃圾(Eurotrash):欧洲派头,时尚富裕,自认为有品位、有文化,飞来飞去,不事生产的享乐主义者,被讥讽为“欧洲垃圾”。]”这个词,如果他知道,此时就一定会用上。
那人指着他问:“就是他?”
兰迪想说话,但却开不了口,因为他的嘴巴里含着自己的臭袜子,外面还贴了一张胶带。
哈里特点点头,“我已经确认过了。”
英格索尔仿佛欣赏一幅作品似的频频点头。他的手指像蜘蛛腿一样爬上了兰迪的下巴,越过已经干涸的血迹,来到肿得犹如花椰菜一样的耳朵上,然后经过额头上的一串数字。那可不是用钢笔写的数字,而是用刮胡刀片划出来的。
他提起兰迪的头,看到了他后脖颈上一片狼藉的皮肉。
“有意思。”瘦瘦的男子说道。他用指尖轻轻挠着已经结痂的地方,一下,两下,“新手段?”
“新工具而已,”哈里特解释说,“我睡了一觉,洗了个澡,然后从厨房里随便挑了几样东西就过来了。那是干酪擦弄的,我还用压蒜器弄断了他三根手指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