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说,你实际上是个骗子。”
“何必说得那么难听呢,应该说我是个研究骗术的行为艺术家。”
“脱衣舞娘也说自己是舞蹈家。你只管说一万遍,看会不会变成真的。”前一天夜里喝的威士忌,酒劲儿还没有完全过去。她的头开始疼起来,仿佛脑壳里面睡了一个小怪物,这会儿正伸长了胳膊腿儿苏醒过来。她需要抽支烟,或者干脆再来一杯酒,当然,也许在太阳穴上来一枪,就一了百了了,“废话少说。你看见我从死人口袋里掏东西,然后就跟踪了我两个月?为什么?”
“最初只是出于好奇,要知道我是有专业头脑的。所以我就想,嘿,原来遇到了同行。说不定我能跟她学个一招两招,或者跟她玩个骗中骗,不管谁骗得过谁,总归会很有意思。”
“我不是骗子。”
“是或不是,有什么关系呢?也许所有这些事都只是你的策略,也许现在我就是你诈骗的目标。日记,事件簿,染头发,都是设计好的。说不定你知道我对那个快递员图谋不轨,说不定你以为我是条更大的鱼。”随后他摇了摇头,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,“可仔细想想我觉得不是这样。因为这完全说不通。你只是掏空了那个快递员的钱包,却并没有动他的包裹。你似乎只对别人的钱包感兴趣,当然偶尔也会顺手牵羊捞点别的东西,比如那小子的围巾,还有那老头儿的手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