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深伸出手指,大概数了数,可挖的竹笋虽然个头不多,但加之先前挖去的那几只,勉强还能腌上一缸酸笋子。
也不必再回院子,荆禾当即从后腰掏出一柄砍刀,就着碗口粗的竹子咣咣下手——没一会儿功夫,就弄出了七八个竹罐子来。
秦深就地搓起麻草,然后顶着针,在竹罐子边戳了两个小洞,再用搓好的细麻绳串了起来。
一溜儿竹罐挂在脖子上,秦深同荆禾道了声:
“我昨个寻到一处泉眼,里头水甘洌得很,打算去弄些回家腌笋,你先家去,帮着我娘一起把笋子剥了吧。”
“你一个人去?”
荆禾有些不放心,往常挑水这种事,都是他去做的。而且就那么几个竹罐子,能挑什么水回家腌笋子?
“我一个人就成,你不必随我来,我看这些笋子生得很,得费好些功夫捯饬,少不得你出些力气。”
话至此,荆禾也不多说什么,只道“当心一些”便行先回去。
等人走,秦深照着昨个记忆中庚子领的路,从竹林西边的小山道一路摸去,大概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到那个温泉眼儿。
剥开茂密的水竹丛,秦深脱下鞋袜,高高卷起了上衣摆儿,淌着温泉水就往里头走。
到了泉眼儿上,她寻思着昨天大概也就是在这里,于是停下动作,深吸一口气后,她闭上了眼睛——
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边上也没什么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