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大感振奋,揣着一颗恬适的心,畅快地呼吸着夜间的空气。正这么吸着,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吵嚷。
献声的主要是西伯里。这孩子吼得天都要塌了。时不时地,还可以辨认出一个微弱但极富穿透力的声音,那是扎福诺夫人,她似乎在责备还是谩骂谁。这两股声音之外,还混杂了另一个深沉的声音,那是罗德里克·格洛索普爵士震耳欲聋的男低音,绝对错不了。吵嚷似乎是从客厅传出来的。除了我那次到海德公园散步,莫名其妙地卷进了“圣歌大合唱”,我还从没见过这种阵仗。
没过多久,只听前门“呼啦”一声开了,有个身影迈出门槛,接着门“嘭”一声摔上了,那出逃者一瘸一拐,急急地直奔大门方向。
一瞬间,门厅里的光打在此人身上,虽然光亮转瞬即逝,我还是认出了他。
这个突如其来的退场人士,此刻在黑暗中踽踽独行,明显是怒不可遏。他不是别人,正是罗德里克·格洛索普爵士。我注意到,他脸上黑似炭。
没过多久,我正琢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还在脑海里左思右想的时候,发现吉夫斯隐约从右侧现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