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伸手去拉纪念,纪念没有挣,很温顺地随着她站起来,两人并肩朝前走,在沙滩上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。
从海边回公寓大概需要一个多小时,横跨半个城市,纪念坐在副驾驶坐上,头靠着窗,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。
第一滴雨落下,紧接着,越来越大,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,模糊了人的视线。纪念转头看向窗外:“有时候我觉得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的,如果我妈妈爸爸感情没有破裂,如果我不是因为和他们吵架,也就不会出事,如果我不出事,也就不会遇见Able。后来我想,是不是每个人的一生,从还未出生时,就已经被安排好了,而我们只是遵循着既定的路去走,有的人是幸运儿,一生无虞,而有的人,就没那么好运,仿佛来世一遭,就是要经历种种磨难的。”纪念自顾自地说。
林喜儿不愿她回想过去,生怕她再一次受到伤害,所以此刻,她有意沉默,不去接她的话。
可是,人天生对让自己痛苦的事情更敏感。那些往事,根植在她心里,尽管已时隔多年,但纪念仍会常常梦见。梦里,纪念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儿。
在她的记忆里,从十岁之后,她的父母就再没有好好说过一次话,先是争吵,然后发展成摔东西、动手,她一开始还会害怕、无助,可到了后来,竟也渐渐麻木,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任由外面闹出多大动静也不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