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读书不多,但也记得廉州的夫子教过我,孔圣人说见到有德行的人就向他看齐,见到没有德行的人就反省自身的缺点。
“白日的事,我知错了,也向何昊赔罪了。晚归也是因为找去了他的住址。可是你又怎样?韩太师陷害忠良,你为什么要跟着韩太师?难道就是因为你们都姓韩吗?”
韩度的眼角勾起了小小的弧度。无风的夏夜,临安府花园里蛙声此起彼伏。
葵组公厅内安静得能听见微弱的呼吸声。
袁青瞅着一言不发的上级,心里突然开始发毛。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。
韩度开口了。出乎袁青的预料,韩度的语气里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怒气,平淡得仿佛是在与陌生人说话。
“看来还是潜火七队这座庙太小了,留不住你这条野犬。你若心里对那位施药与你的老郎中还有半点情义,就把史馆火灾查清楚了再走。”
袁青歪着头,眨巴着眼睛。他马上想到了怀里揣着的那瓶药膏,想到了自己走出六官宅时暗暗下的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