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家三口都直愣愣地看着她,没人说话。
阮真真往外走了两步,又突然折返,弯腰把桌上的那一万块钱拿起来揣入衣兜,转身出了许家大门。
恒州是三线小城,因赶上元旦假期,反倒热闹非凡,大街上、店铺里哪哪都是人,连走个路都要格外小心,以防擦蹭到旁人。
阮真真想放声大哭,又想仰天大笑,悲愤、怨恨、不甘⋯⋯种种情绪堆积在胸口,压得她几欲发狂,恨不能从哪抓过一把利刃来,剖开自己的胸膛,把内里藏有的委屈和愤懑都掏出来,晾给人看看。
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如此对待?
有答案吗?谁能给她一个答案?
她脑子里一团混乱,无头苍蝇一样在街上乱走,也不知道走了多久,又走了多远,直到皮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,才把她的神志勉强拉回来一些。
阮真真接起电话,听筒里传出高峻的声音。
“怎么样?这两天在老家休息得如何?”他语气随和,不疾不徐。
阮真真的手还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,嗓子像是被什么哽住了,半晌无法出声应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