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还有酒店里大片大片的园林景致,不同于中国园林贴近自然式的曲水流觞,总是分明得像是大块大块的壁垒分割。不论是如球体般没有棱角的绿色盆景,还是方正如矩阵的丛林,这种有意识的对自然的抗拒总是存在的。如今身处在西方世界里,这一点让她觉得尤为明显。于是又想起了Zac教授关于西方的论断:西方的思想,更注重的是个人从整体的剥离。
或许正是这些论点,逐一地敲在了自己心口,才会这样沉湎于Zac教授的思维体系。也难怪连导师都调侃,说自己成了别人思想的奴隶。
夏绘溪关了窗,夜色极好,悠悠地落进来,仿佛是给这趟旅程的第一晚,无声地加上最温柔的脚注。她翻身,脸颊一贴上枕头,仿佛是轻羽的触感,将一切意识都扫进了梦境深处。
第二天并没有活动安排。夏绘溪一直在房间里整理资料,直到下午,出门的时候遇到了苏如昊,他远远地冲着她一笑,语气却微带不满:“怎么不叫上我?一个人出去不怕被拐了卖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