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架飞机损毁过半,两名死士更是马革裹尸。阵亡的战士需要战友帮他们寄送遗书,冼青鸿清点过后,却偏偏少了许钧的。
她问负责遗书的干部,“为什么没有许队长的?”
那干部说:“他没有写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
“他没有父母亲人,不写也在情理之中。”
“可他有爱人呀!他临死前,还在给爱人写字条呢!”
“阵亡战士的遗孀是会给抚恤金的,他没有结婚,也没有上报过,”对方答道,“我也不知道如何联系到你说的这个未婚妻。”
冼青鸿一直没想通,许钧为什么没有写遗书。
要上战场的人,心态会变得很古怪。他或许觉得,遗书是一种不祥的象征,于是选择不写。又或者,他真的就有那么一瞬自私,希望即便死了,也有个女人能念着自己,想着自己。
无论如何,一切到了最后,只剩下那满屋的字条,写着无数“之子于归,宜室宜家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