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哒”一声响,门被人从外面推开,露出一张眉眼弯弯的笑脸,鬓角还沾了面粉。
“宋至肴,”程舒窈捡起地上摔碎的盘子,整理干净,然后笑着朝他伸出手,“吃饭了。”
室外并没有淋漓的鲜血,也没有面目狰狞的罪犯。
天气很好,阳光从窗口落下来,地板干净,一室光亮,她身后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。
舅舅、舅妈从玄关处换了鞋进来,冯戎眯着眼睛叼着烟,手里还拎着老旧的麻将箱,朝里面睨一眼,热热闹闹地扯着大嗓门儿:“大中午的不吃饭,搁那儿干啥呢?麻溜儿地吃完了开一桌啊,咱四个人,正好!”
舅妈扶扶银边儿眼镜,侧过头看他。
冯戎立马蹍灭烟头,嘿嘿一笑:“得嘞,先吃饭,先吃饭!”
场面温馨又热闹。
宋至肴不自觉地松了口气,然后看向朝他伸手的程舒窈,随即扯出个笑,刚想抬手就着她的动作起身,忽然很细微的一声响,程舒窈面色倏地一白,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。
他对上她身后一双笑得瘆人的眼睛,然后迅速伸手去扶她,紧接着手心碰到熟悉的温热液体,濡湿又黏腻的触感。
“程舒窈!”
宋至肴大口大口喘着气惊醒,原来又是一场噩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