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此言差异,商人虽然逐利,却不都是奸商。小人渺小如浩瀚之星辰,但却驼载着货物,联通了长安与木鹿城,看起来只为百倍的利钱,可在无形中也是在支持丞相经营西域的国策啊!”
秦琰哪是好糊弄的,冷笑道:
“牙尖嘴利之徒,你这商队的货物在此地销尽,得利岂止百倍?敢问那些驮车上的丝绸与瓷器,离开长安时又缴了多少的商税呢?获利千百倍,缴税却不足九牛一毛,这笔帐谁的心里不清楚?神武军提着脑袋开疆拓土,尔等奸商捡着便宜,却还要赚个好名声,难道要将士们鞠躬谢你不成?”
李忠面色一滞,但口中没有迟疑。
“明公施政从不诛心,朝廷规矩如此,敢问将军,小人所作所为触犯了哪条唐律?”
这回轮到秦琰语塞了,李忠说的没错,他们的所作所为的确没有一样违反了唐律,可见着听着就是让人咽不下气。
瞬息间,秦琰的面色竟又缓和了。他毕竟是做过一方镇守的人,怎么会让一个商人激的过度失态?
“还多亏了尔提醒,将来丞相回朝,必定会推动朝廷增添律条,使财物分配更加合理!”
李忠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,一时的斗嘴最终可能使得商人获利被削,这是商人最不愿意见到的。
秦晋面无表情的观察着李忠的神色变化,其中究竟有多少是流露于自然,有多少出自于做作,还真的不好平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