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你哥哥伊凡看见了,那才惊讶呢!真的,令兄伊凡·费多罗维奇今天早晨动身到莫斯科去了,你知道吗?”
“我知道。”阿辽沙心不在焉地说,脑海里突然闪过大哥德米特里的影子,但只是一下闪过,虽然使他想起仿佛有一件什么事,一件一分钟也不能再拖延的急事,一种可怕的义务和责任,但连这个念头也没有能引起他的任何印象,还没有深入到他的心坎里,就立刻从脑际飞走,忘却了。等过了好久之后,阿辽沙还记得这件事情。
“有一次,令兄伊凡议论我,说我是个‘庸碌无才的自由主义大草包’。你也有一次忍不住当面说我是个‘不诚实的人’……随它去吧!现在我倒要看一看你们的才能和诚实。”说到最后这句话时,拉基金已经是在那里低声地自言自语了。“喂,你听着!”他重又开始大声地说起来,“我们绕过修道院,顺着小路一直进城去吧……唔?我恰巧还要到霍赫拉柯娃家里去一趟。你想一想:我写了一封信,告诉她这里所发生的一切,她居然立刻就给我回了一封信,是用铅笔写的(这位太太非常爱写信)——信上说她‘真想不到像佐西马神父那样可敬的长老竟会做出这样的行为!’。她的确写的就是‘行为’这两个字!看来她也发火了。你们都是这样的!等一等!”他又突然嚷了一声,忽然停步不走,抓住阿辽沙的肩膀,让他也站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