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带头,所有家人都跪了下来,魏廷山对众人道:“谁也不得流泪,大家记住,我魏廷山并未触犯大明典律,只因我多年跟随高拱,所以被人视为奸党,官场险恶、明争暗斗,本来就充满着腥风血雨,我充其量是争名夺利的一个祭品。”说完,他对小校道:“走吧!”
金学曾带着护卫及查账吏目策马而来,下马冲礼部护卫道:“户部主事金学曾奉部堂大人之命,前来查封礼部账目。”纪有功出门道:“怎么又是你?”金学曾说:“户部左司郎王显爵因利用公祭煽动闹事,已被皇上下旨捉拿,现已投井畏罪自杀,你难道还想帮他隐瞒罪责吗?”纪有功无奈一挥手,礼部护卫闪到一边,他带着众人大踏步进入礼部。
这场火灾烧死那么多人,令张居正痛心无比。从工部拨来的赈灾物资一时还无法运到,很多人只能露宿街头。在督促王篆尽快督办的同时,张居正觉得这场火灾烧得有些蹊跷。虽说京城秋燥,连狗鼻子都干得流血,那些布扎纸糊的冥器,溅上一个火星子,立刻就有燎原之势,但早上王篆拦住他不让去羊尾巴胡同,又恰是冯保传的旨,这实在值得探究。冯保也许知道羊尾巴胡同会发生火灾?想着这些烦心的事,他发现自己踱步到了积香庐门口。